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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生存
军号嗒嗒,歌声嘹亮,新兵生活从此开始。
军人区别于老百姓不仅仅在于穿上军装,而在于生活性质发生了根本变化。比方说,老百姓活着是为了工作,工作是为了生活更美好。但是军人活着是为了打仗,打仗就要不怕死。所以当你穿上军装,你就得准备去牺牲。
许多老知青特别对我强调说,当兵一切从头学习,一切从零开始。“零”指我们最基本的日常活动,比如吃饭睡觉走路。我认为这种说法有些牵强,有故弄玄虚的嫌疑,难道一当兵,就什么都不会了吗?比方我们下乡当知青,不是照样吃饭睡觉走路吗?没有谁把饭喂错地方,或者四肢着地走路啊。他们回说:你的话没错,但那是和平生活,不是游击队生活。更不是战争生活。
游击队每人发一条干粮袋,最多可装三天炒米,饿了就抓一把炒米填进嘴里。我说三天以后呢?他们回答自己想办法。或向老乡买粮,或者挖野菜,摘野果,打猎捕鱼,总之见什么吃什么。我说要是什么也弄不到呢?他们说那是常有的事情,你得学会填饱肚子,否则死路一条。南下作战,游击队被敌人围追堵截,战士只好嚼草根树皮,吃野菌野果,结果不少人死于食物中毒。
我想起当代一个军事电视片叫“极限生存”,但是老知青不同意。他们反驳说,你们那个极限生存不过是解决吃饭,可是我们还得跟敌人打仗。
睡觉是新兵学习的另一个全新科目。
我的同学二杜说:在游击队,当兵打仗的一个主要本领就是学会睡觉。你得站着睡,坐着睡,蹲着睡,靠着睡,走着睡,边走边睡,有机会要睡,没有机会也要睡。哪怕只有几分钟间隙,你也要抓紧时间睡一觉。
我对二杜有关走路睡觉的说法产生极大的怀疑。我说:如果边走边睡,前面人拐个弯,后面这位不就掉下悬崖去了吗?
二杜点点头,宽宏大量地笑笑,不与我争辩。后来许多老知青向我证实,尽管在和平时期人们看来不可思议,然而他们就是这样坚持过来的。
刘义说:你见过像鱼一样睡觉的人吗?我说鱼怎么睡觉?他回答泡在水里,只露出鼻子嘴巴。我说那不是鱼,是两栖动物,比方鳄鱼,还有乌龟。刘义不理会我的调侃,他说雨季作战,天地一片滂沱,夜里好容易盼到命令原地休息,人人倒头就睡。可是等到有人被雨水呛醒,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洪水已经漫过山坡,漫过身体,整个人就是浸泡在水中的一条鱼啊……
“零”还包括走路。
这种走路当然不是通常意义的步行或者散步,甚至也不是跑步赶路,因为在我们日常生活中,走路的前提是有路可走,没有路怎么走呢?但是游击队却偏偏选择没有路甚至连人迹也没有的原始丛林行军。翻开《辞海》,“游击”一词本意就是“游”(走路)和“击”(打仗)之意,不会走路的队伍能叫游击队吗?所以走路是游击队的基本功,是克敌制胜的法宝。对新兵而言,不会走路就不会打仗,当然也无胜利可言。一位游击队首长向新兵诠释走路的伟大意义,他说:没有二万五千里长征,中国革命会胜利么?
许多境外知青告诉我,他们都有过这样经历,走路不仅用脚,很多时候还不得不用手,四肢并用。比如攀援绝壁,涉过沼泽,又比如抓住葛藤飞越悬崖等等。不仅白天走,还得夜晚走,刮风走,下雨走,还得负重走,跑步走,背负几十公斤重量的枪支弹药干粮走。他们说,如果一个人在游击队当兵十年,那么他至少有九年以上时间是在金三角各种各样的道路上走过的:大路、小路、山路、险路,丛林之路,沼泽之路,采药之路,绝壁之路,或者根本没有路的路。学会走路绝不是件简单事情,比如南下作战、七次“反围剿”,游击队一天要爬几架大山,在深山老林跟敌人捉迷藏,每天走上百里山路是家常便饭。白天走,夜晚走,吃饭睡觉也走。如果你不走,只好被敌人消灭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胜利是用脚走出来的。
很多老知青都指出,你别看好莱坞的越战片拍得轰轰烈烈,那是美国人的阿Q精神。优势装备的美国大兵为什么会在越南失败?就是因为他们不会走路,走不出热带丛林才向越南人认输的。
2.解便
游击队外出打仗,风里来雨里去,生活艰苦流血牺牲自不待言,但是对许多中国知青来说,令他们尤其为难的竟然还有许多微不足道的小事,其中一件就是解便。
游击队行军打仗,行踪不定,理所当然没有厕所。山区不是城市,军队不是老百姓,所以知青只能向老战士学习“野解”。“野解”就是随地大小便。向文明宣战有个从不习惯到习惯再到心安理得的适应过程。人人扛着自己的铁铲,彼此视而不见,在山坡上或者树丛里
挖个坑解决问题。当然不挖坑也解决问题,戏称回归自然。
但是很快出现另一个问题是,解便不能没有手纸,否则怎么处理后事呢?游击队没有工厂,根据地也买不到纸,即使报务员用的电报纸都要从敌人那里缴获。有时候指挥员下达命令是写在竹片上,跟秦始皇时代的竹简差不多,战士哪能用什么手纸呢?从另一个角度讲,当地部落民族根本就没有上厕所的习惯,他们也不用手纸,不是照样世世代代生存下来了吗?为什么偏偏你们知青要用什么手纸呢?难道不用手纸就不能干革命,不能打败反动派吗?
我们在边疆当知青,连队有厕所,如果没有手纸至少也能找到别的替代品,比如连队有过期报纸。问题是国境对面的游击队根本没有纸,他们怎么办呢?知青们有些难为情地回答我:用……青草、树叶、芭蕉叶,还有石头和土疙瘩。我知道许多知青因此害了“难言之隐”,至今仍被严重痔疮、肛漏和便秘所折磨。
据说一次行军休息,一个躲在草丛中野解的男知青忽然像杀猪一样痛嚎起来,好像遭到蛇咬。原来他对山坡上那些野草一无所知,顺手抓了一把荨麻叶子去揩屁股。荨麻是何等毒辣可怕的东西,照当地人话说是“比蛇蝎还要毒”,于是那个知青只好赶紧送进医院,他的下身因此险些报废。
我提出另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。游击队还有为数众多的女知青,她们怎么办?她们也变成野人吗?女孩子都有特殊的生理问题,难道她们不怕遭遇荨麻吗?
面对我的追问,女知青一概拒绝回答,她们中有人脸开始发红,有人干脆起身离去。后来有个男知青替我揭开谜底,他说当时女生频频向前方告急,男知青在前方打仗,女生告急令他们个个忧心如焚。女同学可以为革命献出生命,可以壮烈牺牲,但是万万不能没有手纸。女生的需要就是前线男生的责任,因此男知青个个奋勇作战,只要打下敌人据点或者伏击成功,他们率先冲进敌营去缴获各种纸张。不论什么纸都成了宝贝,都成为见证男女真情的美好载体。从此以后,来自前线阵地的花花绿绿的手纸就像扬帆起航的小船,源源不断地驶往女知青心灵的秘密港湾。
这些手纸就被起了一个亲切的昵称,叫做“零碎”。
3.战场
许多老知青都说:上战场等于灵魂淬火,没有上过战场的军人不是真正的军人 还有人说:上战场就是过生死关,你心里害怕,腿直哆嗦,但是你一看见那么多战友倒下,那么多人牺牲,你的血液一下子就被点燃了。于是你手也不抖了,腿也不软了,这是一个飞跃。当你杀死第一个敌人,身上溅满人血,从此你就不再胆小害怕,你就会变成一个合格的游击队战士。
二杜告诉我,他第一次上战场几乎晕头转向,枪一响就胃痉挛,嘴里不争气地打饱嗝。老邬的职务是卫生员,他说他一看见那些哗啦啦的人血就险些晕过去,直到后来经历多了才忘记害怕,才有英勇抢救伤员的战场壮举。
我的老朋友刘义参军第一周就赶上战斗。
阿佧排长挨个检查,命令新兵将随身物品交出来,这些物品包括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的日记本、语录本、照片、学生证、红卫兵证、毛主席像章、私人信件等等。排长说是上级指示,是为了防止落入敌人手中,造成国际纠纷。排长检查完毕又加上一句话:即使牺牲也不许暴露身份!他的话让新兵呼吸到死亡的狰狞气息,不由得心跳加速。
夜里队伍急行军,人人不辨方向,当然也不需要辨认方向,只要你不掉队就行。下半夜刘义刚刚打个盹儿就被枪声惊醒,这回是真的交上火了,队伍哗啦啦地跑起来。天黑得像口井,山上到处是树,根本没有路,新兵因为紧张老是摔跤,就像地下伸出许多手来一次又一次把他拽倒。枪声忽远忽近,子弹好像闪电一样把空气割裂得七零八落。刘义听见阿佧排长在后面骂人,排长吼道:快跟上!*你妈……老子枪毙你!
那天夜里刘义所在那个排担任穿插任务,但是穿插排不幸摸错方向,错过指定位置,阿佧排长因此火气特别大,像头发怒的狮子,或者干脆像个封建暴君,动不动就挥舞手枪大吼大叫,弄得全排人人自危,深怕他的手枪不小心走了火。天亮后接到上级命令进攻,刘义就跟在老兵后面冲锋。游击队员端着枪,躬着腰,尽量把身体弯成直角或者锐角,他们奔跑的姿态看上去也很滑稽,像青蛙一样蹦蹦跳跳,或者像鱼儿一样窜来窜去,简直像在做游戏。要知道这是真刀真枪地打仗,否则你将永远到达不了终点。
忽然刘义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脚,阿佧排长的愤怒咆哮如同天上落下一个炸雷,把新兵耳朵震得嗡嗡响:*你妈……怕死鬼!敌人都跑光了!
这是我的朋友刘义投身境外革命以来遭受的第一次粗暴打击,他晕头转向,身体失去重心,当场啃了一嘴泥。这是个悲惨的时刻,但是没等他羞愧地站起身来向排长认错,一排滚烫的机枪子弹像兀鹰一样掠过头皮,新战士只来得及听见排长短促地叫了一声,那种叫声不是欢畅的,而像是被一双大手扼住喉咙。新兵赶紧扭过头去,他看见阿佧排长颓然跌坐在地上,脸上五官被挤碎了。排长军装上出现三个透明的弹孔,像一排醒目的军功章,从此永远地挂在排长胸口上。
排长死了?!
新兵惊讶地看着慢慢倒下去的排长,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许多年后刘义感慨地说:如果不是排长踹我一脚,那天变成烈士的不就是我吗?我还能坐在你面前说话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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